13/6 2010 unbearable anxiety

几次翻开书又放下,这样下去不行的,完全无法读下去。纸面尽是上一位或者更早的借阅人留下的痕迹,波浪线,点,圈起的人名地点书目,以及"我不同意她的想法"这么具有破坏力的页边随想。还是只有擦掉它们才好,这样想着找出橡皮擦,后者因为很久没有使用变得生涩。
 
做了这些记号的应该是男生,那么关注行文出现的其它作品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找来看;又很关心伍尔夫的私人生活似的,通信啊交谈的朋友都仔细用圈和波浪线着重了下;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地点,成段的句子也不愿意去看了,竖着擦去那些跨越很大篇幅的标注,清理,清理,清理,这之后我才可以继续。图书馆借来的书就是这一点不好,没有办法让书完全属于自己,不过新书会好一些,看过之后可以再也不去寻找它也就不用知道它是不是染上了其他人的恶习。而最大的悲剧属于那类只进一本的,不论会不会被许多人看都大致都会被标注。"这本是我看过的哦你们都要不得不考虑我的想法",这些便携式思想容器被迫将放在罐子里的书信漂流到其他地方再装上旁的思想,混杂发酵,下一站再下一站都要在模糊不清的一团中努力辨认哪些才是作者原本的意图。
 
这次的清理以失败告终,倒数五分之一左右开始出现红色签字笔的笔迹,最后一页有很大一片油渍。输了呢。结果还是无法读下去。
 
无法进行的还有日记。
 
昨天B子撕掉了一直贴在书桌上方的纸条,不断更新着"{警句}"、"(函数符号)"、"[日期]"主题的纸条,最新被撕下来的这张是忙毕业设计那时写的,只有"论文"两个字。
"要扔了么?可不可以给我啊?"
"这个啊?"
"想夹在日记本里。"
"哈哈,好嘛。"
正准备叠起来她又开口了,同样具有毁灭性。
"不如我签上名字吧!"
她拿了过去,她签上了名字,她签在了不能撕掉的地方,她签在了论与文的中间。
这下没有办法贴了,一想到那是我要来这片纸的目的肩膀附近就有哪里带上抵触的情绪,再接过来的纸上蓝色的字也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于是连翻开本子也做不到了。
 
到现在还是空白。只得在这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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